他穿了身灰色的绒礼服,却旧的像便宜货。领口紧扣,长款马甲,整体装束严谨而简朴——就像他那张时刻思考的脸一样。
罗兰嗅到了一丝缠在在海风里的泥土气息。
“这是不必要的争斗,罗伊船长。”
他似乎有一种能让人沉静的力量,当他讲话时,水手的起哄声与菲茨·罗伊的喝骂声统统失了灵。
费南德斯把他从空中放生。
金犀牛落地时踉跄几下,被他的军官接住。
“我很难相信,陛下竟然会让这等人踏上我的船。”
“你的母亲也很难相信自己会对那么多男人大开方便之门。”
“你这个小混混…”
“你叫我什么?”
达尔文紧了紧唇瓣,一条腿踏入两人之间的冲突区域,挡住菲茨·罗伊,代替他交流。
“是的,是我本人,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德温森先生,我已收到通知。”
他用词考究,每个小句都在肚子里反复揣摩过,以避免听者出现歧义。
“我很荣幸能和诸位共事。原谅我,不大了解您,以及您同事的称呼,原谅我在神秘这条道路上过于愚昧无知,难见刀剑的伟力——原谅我的船长,德温森先生。”
“我们都是为真理而来,不必要让谣传变成现实。”
他完全不似那些沙龙上油腔滑调的长句,反而让人听出一种脚踏实地的安稳感。
费南德斯凝视他数秒,忽然明白。
这人是个学者。
博物学家。
一名和自己背道而驰,或和绝大多数人都走不同路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