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叫凯瑟琳。
接着是铁百合‘女士’。
最后。
成了‘头儿’,‘我们的领袖’,‘大人’。
繁文缛节?
她开始说服自己,不可不让想要表现尊敬的表现她们无比渴望表现的尊敬。
她的心灵不再宁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她警惕起来,生怕谁抢了屁股底下的那块随处可见的石头——绞刑架上最好的位置难道不值得拼了命抢上一抢吗?
她心满意足,讲出的每一根话都抽去骨头,轻飘飘贴在工厂的泥顶子上——如果没有,许多年后就要在万物之父的国里见到这些空心的言语了。
“我有过牧师客人,”吉姆·沃克说:“他们就连**都像祝福。而我的母亲,当年也无异于街里的牧师了…”
男人停止挣扎。
粗糙的麻绳将他细嫩的手腕缝出一圈透着血丝的红痕。
他却像龟一样抻长了脖子,盯着他面前的执行官。
他猜测的。
决定他生死的人。
“所以,无论多少个夜晚,良心从不折磨我,大人。”
“活,才是我应得的。”
他说。
‘不如让我的孩子去吧。’
古尔丁的确会这样对女工们讲。
她尽可能让自己配得上这份敬意。现在,已经不是她穿这身华美的尊敬,而是这硬了的纸浆壳子把她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让她逐渐变得如雕塑般僵直、难以弯折。
‘我是你们的头儿。我理当站在前面。’
她像施舍流浪汉面包渣一样把自己年幼的儿子施舍给了那双鞋,并定下了一个不完美却只好如此的逃脱计划——会有许多人死,也会有少部分人真正逃出魔窟。
遗憾的是,她不打算告诉自己的孩子,那双靴子的代价。
‘劳埃德爱我,却胆小得要命。倘若我说了,他会坏了事——只要我们找准时机,把他拎起来,扛起来…’
罗兰理解劳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