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会去印度。而审判庭,则必须派出人手参与到帝国的计划中,确保那伙邪教徒不弄出大乱子来——审判长阁下,您自己可以置身事外,难道这把偌大的刀剑也行吗?”
伊妮德微微抬眼,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您非得将审判庭扯进这漩涡里?我记得海曼家的儿子已经步入高环”
“他有他的任务,”伯特兰摇头更正:“为了帝国,阁下。您可以拒绝我,也有权拒绝教会——难道您还能拒绝陛下,拒绝向党派靠拢?倘若真如此,那么我就不再劝说了。”
他向伊妮德欠身。
“您自有想法,而我,只是帝国餐桌上一盘微不足道的、愿奉献的还未变质的肉。”
伯特兰挺着肚子,迎接他自以为的钦佩目光转了个身。
路过仙德尔时,他朝她欠身致意。
“替我向克拉托弗主教问好,愿他永远健康长青。”
“您也是,伯特兰先生。恩者的辉光照耀着您。”仙德尔跟着起身屈膝。
“我更希望审判庭的圣火能烧得比外界形容的更旺盛些。”伯特兰瞥了眼专注观察瓷杯的女人,哼了一声,推门离开。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
“这不算给你惹麻烦吧?”
罗兰拨了下发梢。
“算给你自己惹了麻烦,罗兰,”伊妮德摇头:“在这件事情上,审判庭本来就没法置身事外——我原本打算派彼得·赫勒走一趟…你知道伯特兰是干什么的,对吗?”
“药商?”
“不全是。”
伊妮德不必用那些反刍过的套话,她本人是清楚也真切见识过伯特兰手里‘药物’的作用:鸦片酊只是稀释后再稀释的替代品。
真正的‘香膏’,那凝固黏腻的物质才是一切的源头。
她并不在意罗兰是否使用过某些比面包还要便宜的,用来治疗头疼屁股疼各式各样疼痛的镇静药物,但她绝不希望罗兰碰‘香膏’——哪怕高环仪式者,一旦用上两三次…
也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