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惊讶的是,尤兰达也不怎么尊敬她口中的‘神灵’——或者照她的话说,只是‘偶尔尊重’。
“当祂们有用的时候。”
她说。
仙德尔微微蹙眉:“什么叫‘当祂们有用’?我并非要在信仰上与你辩论,尤兰达,可我实在没有从书中找到有关这方面的记录——你们如何看待信仰?神灵?”
尤兰达极其伦敦化地耸了耸肩。
“有用的时候。譬如羲君:象征太阳、光明与圣洁的神。通常我们在祭祀或为家人祈福时向祂祷告。”
“但你们并非真的——”
“对,并非真的虔诚。或者也可以说,我们的虔诚,和你们的虔诚不大一样——为什么只能信一个?”说到这儿,尤兰达也多少纳闷这些洋人的‘顽固’。
“我们拜娲,也拜火。拜羲君,也拜大帝。要视情况而定。”
尤兰达说。
为病人祈福和为即将远行的孩子祈福,显然不会拜同一位神。
仙德尔没说什么,萝丝倒越听越感兴趣。
这‘理论’完全与窃贼、与街头法则不谋而合。
“我敢说你们都是一群聪明人,”少女卷着短发,绿眼睛发亮:“真该让那些经文脑袋见识见识你们的‘信仰’——谁还能不遇上各式各样的困难呢?”
尤兰达不算太惊讶,这群人她多少也了解。
“自我来到伦敦,所见一切都是那么的…那么的…”
“疯狂?”仙德尔笑了:“作为审判庭的执行官,我是不是得说——凡人不可要求神灵,这行径几近渎神。”
尤兰达这才感觉对味。
“没错。”
她说。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
仙德尔没法回答她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