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檐下的铜铃被炸了个粉碎。
开裂的石壁沿着小路的方向抖落粉尘,当罗兰一行快步穿过后,不用几个呼吸,它就彻彻底底塌了。
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
在下一句到来前,一个林间木栅的拐角。
砰。
萝丝扣动扳机,用藏于袖中的手枪打穿持刀叛逆的脑袋。
“自身难保的时候还奢想拯救他人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少女边跑边分神装填,口中还不依不饶地诅咒着:“等着瞧,若被那些人逮住…什么下场都是活该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扭过头瞪罗兰。
“要是她被逮住,你可不许去救。主教的女儿,不缺上赶着送死的仪式者。”
忽然。
罗兰停下脚步,与萝丝都不约而同转向了某个被茂密灌木遮挡的墙角。
窸窸窣窣的搅动后,是涩酸的铜齿啮合声。
藏在泥和草皮下的木门被一双纤细的、满是血痕的手艰难推开。
人往上爬着,爬着,教罗兰看清了脸。
“克里斯汀夫人?”
女人吓得一颤,差点重新跌回地道里。
“…柯…柯林斯先生?”
她对这金眼儿执行官记忆深刻。
再不顾忌优雅的女人连滚带爬,从地道钻出来后,像见了遍身辉光的救主似的,饿狼一样扑倒在罗兰脚前,紧接着哭嚎起来!
“死了!都死了!”
她哑了喉咙,撕开的长袖下是两条满是烧痕与刀伤的胳膊。
“都死了!!”
若非她的仪式者忠心,恐怕也护不到她转入地窖,打开那扇早早布下、却从未使用过的暗门。
尤兰达忙把人扶起来,小声安慰。
“…我们正要去马厩,夫人。和我们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