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拱起的后背,在撑起书架前,就要先忍受着刀尖儿生生刺入血肉的痛苦,从爬行转为跪姿,再到双腿屈膝站立,一点点将那刺入后背的匕首重新抽出来。
不止浓烟。
大副浑噩的脑袋已经分不清皮肤究竟是冷是热。
他一会置身火海,一会又如坠冰窟。
活着。
我得活下去。
强烈地求生欲让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后背撞向刀尖。
一阵痛苦的哀嚎后。
因晃动而抖落碎砖、摔干净厚图书的书架终于被他稍稍抬起了个缝子。
他就这样跪在地上,挪一步,哀嚎一声。
一点点把后背从刀刃中抽了出来。
遍身鲜血的男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求生之路——他半个身体爬了出来,只消外面的姑娘们拉他一把,架起他,就能彻彻底底远离这座火狱了…
没有人。
房间里没有人。
房间出口位置早已被火焰烧塌,代表着毁灭的颜色到处啃咬。
他那条珍贵的白鼬皮带也成了火中一条枯萎挛缩的焦尸。
他来不及回想,叫嚷,呼唤那不知何时消失的两个姑娘,跌跌撞撞地扶着碎石,任由它们将自己的手掌扎的鲜血淋漓,一步一步踉跄着,拖着那条碎了脚踝的腿,来到房间的缺口处:
也是被炮弹滚陷的地方。
这里能看见月亮。
还有地狱完整的模样。
黑烟越来越浓,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那个被匕首刺穿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它被烤焦了。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