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干的…”哈莉妲怯怯举了下手。
还未清醒过来的克里斯汀揉着惺忪睡眼,看看萝丝,又看看一脸胆怯的女仆,绷直的唇往上翘了翘——她确实埋怨这几个人的‘不靠谱’,可亲耳听着这场‘推诿’大会,却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自该是耷拉着脸,用尽最难听、侮辱人的词来推脱责任。
怎么会…
像学校里孩子吵嘴的架势呢。
“你蒙不了任何人,范西塔特。我们带着尤兰达和克里斯汀女士,两个凡人。你应该知道,一旦惹出麻烦,她们就会有生命危险,对不对?”
仙德尔用沾了水的手绢擦干净罗兰的脸,转过来时,罕见的带上了严肃。
“我知道。”
萝丝垂着脑袋,偷瞄了一眼罗兰。
这讨厌鬼正笑嘻嘻对着她挤眉弄眼。
“尤兰达也说了,第二天再去谈一谈。涉及金镑数量的问题,就不算是问题——你擅自跑到赌坊,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们本来不该绕这个圈子的。”
仙德尔指的是他们现在前进的路线。
本来该直直前往南都,将尤兰达送到她朋友的跟前。
现在。
这位本地姑娘正盯着堂倌的父亲,坐在篷子外面看人赶车。
还饶了个弯,要先穿过一座本来不用绕的小村子——以避开后续可能追来的敌人…
比如白莲叛逆。
就像尤兰达之前提到过的。
她当时同自己的主人,的确和叛逆首领打过交道,但也仅限于他们的首领。这伙心狠手辣、没了人性的逆党绝不会对洋人手下留情——而那封一去不回的信,也恰巧击在了尤兰达最担心的地方。
倘若她联系不上那个人…
顺便。
车篷外。
堂倌本人也在。
从五个先令到七个金镑,这人的态度就从‘我可不会赶马车,再者说,谁知你们半夜赶路是为了什么’变成了‘但我有个父亲’。
「你出来之前,不是告诉仙德尔,要和萝丝去偷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