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合法的。”
金斯莱的愤怒并非针对罗兰。
他拿起手旁的空桃心木盒,抖落出不少木渣。
关于这收藏奖章、钢笔、小手札或者滑羊肠口袋的——无论曾经做什么用的盒子,现在只是个被虫蛀的千疮百孔的‘废品’了。
盒子绝不轻率、不知珍惜,可当这千疮百孔的盒子里的虫子们不知羞耻、不分昼夜地啃食木料,无论盒子多么重视肚子里的藏品,它都将走向同一个结局。
“真够丢脸的。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竟准许如此荒唐的事情…”
更恼火的是,他的朋友,罗兰·柯林斯还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
罗兰轻笑:“如果没有我,你可能都没法安然无恙离开监察局——金斯莱,你吃过玻璃吗?”
他忽然问。
“…什么?”侦探皱眉。
“我说,‘玻璃’。”
罗兰食指敲打桌面,随手扯出几张堆得老高的文件,无聊地翻来翻去:“碎沙一样的玻璃。我们管它叫‘疼痒’。”
他说。
金斯莱沉默。
“在我小的时候,理事们就时常用‘疼痒’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关于‘不听话’,是指不服从理事们的命令,到小办公室,或者他们指定的任何一个地方,学习怎么快活的孩子…”
指尖在乌亮的桌面上画着圆圈。
它柔软,干燥,周而复始的过程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金斯莱看着那个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