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扑上来?
凡妮莎啊凡妮莎。
你可真不知廉耻。
兄长送了她一捧清晨摘来的。母亲让她喝了粥,大声念着妻子该做的——恨不得列出单子的‘该做’,她早在成年时就开始背诵的,如今滚瓜烂熟。
接着。
母亲又碾碎松枝,和着炭在她眉心画了个天秤的符号。
她要出嫁,可什么都不能带。
只有自己,和披在脸上的白纱。
丈夫啊丈夫。
您是什么模样?
凡妮莎走了一小段路,又被另一只手捉住。就像她幻想的那样,对方的手粗糙有力,大的吓人。他嗓音浑厚,踏在铺满枯叶的林间,就像一头沉甸甸的、脚板宽大的熊。
“我带你回家。”
丈夫说。
“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皮里斯。”
皮里斯先生。
皮里斯丈夫。
我的好皮里斯,亲爱的,我身上的,让我爱了又爱的皮里斯。
白纱外是隐约可见的道路,皮里斯的手臂,他海浪般的棕发,健硕的背影。
皮里斯。
凡妮莎念了又念,感觉自己笑得像个荡妇。
“我们会幸福吗?”
她小声问道。
皮里斯没急着回答,用另一只手拨开丛生的灌木荆棘,才小声告诫她:按照规矩,没有到丈夫家以前,妻子是不能讲话的。
白纱里的少女吐了下舌头。
真温柔。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