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贴心的伏击者?
出透了汗,又受了风的姑娘轻咳着,在肺囊收缩扩张的同时尽力收紧每一寸能被控制的肌肉:用袖布捂住口鼻,轻手轻脚的从毯子上爬起来,撩开窗帘。
玻璃外向后飞退的树林告诉她,这辆车已经离开伦敦近郊有一段距离了。
‘它要带我去哪儿?’
哪儿不去。
仿佛清楚她醒了一样,半分钟后,马车沿路边缓缓降速,停在了一条水沟旁。
有人从车头绕了过来。
在厢门前停住。
萝丝夹着刀片,静等着‘它’推门——然后。
叩叩。
萝丝:……
哪怕在这种境地下,她也要翻个巨大的白眼。
叩叩。
门外人似乎不罢休,非要干这种礼貌极了的蠢事,萝丝也只好耐着性子小声答了一句:请进。
嘎吱。
先是阳光。
接着。
是一只缺了两个趾头的女人的脚,像是被什么咬去了,伤口处流着脓汁。
然后。
脚踝。
脏兮兮的制式女仆服。
油毡似的贴在头皮上的棕发。
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睛架在犀牛般挺起的鼻梁上。
女人的脸颊覆满了蛛网般拉丝的褐疮,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仿佛永不翻身的病人似的生满了褥痕——可相反的是,随着她登上车厢,萝丝没有闻到丝毫‘难闻’的气味。
她反倒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