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一瞬间,费南德斯好像老了十几岁。
他不得准许,便退了几步,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来回用力揉搓了几下脸。
过了一会,才从喉咙里挤出哭腔: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费南德斯几乎可以想到,一旦对方有所动作,最先倒霉的就是平民。
数以万计,甚至以他那薄弱到近乎于无的水平计算不清数量的鼠群,像海啸般击穿墙壁、马车、街道、别墅,它们掠过大地,寸草不生…
到时候。
一切都晚了。
“这也太自私了…”
他既然敢当着一名八环咕哝,就不怕对方听见——费南德斯·德温森是个什么人?
他感恩伊妮德·茱提亚的救命之恩,却不能任由对方践踏自己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他成为执行官的原因。
和其他教派的仪式者不同。
这样危难的时刻,假如还要退缩…
他为什么非要干这个活?
接吉尔丝去其他城市过日子不好吗?
“当然自私,费南德斯。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你不是吗?”伊妮德慢条斯理合上画报,托腮盯着他瞧:“你倒是有副好心肠——这十年来,可让你憋坏了吧?”
费南德斯低着头不讲话。
没有。
十年来没有。
因为近十年,并未出现过如此可怕的案件和灾难…
今天不同了。
他们为此而生,也该为此而死。
“大人。”费南德斯猛地起身,仿佛做好了决定:“如果您不同意,我就自己去。”
他严肃地回望,哪怕对方是他最尊重的人。
“我会以个人名义呼吁,从东区开始,搜检、清除每一户可能存在鼠巢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