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眉善目的主教朝她笑了笑:“孩子,不是他们没有头脑,而是他们的头脑已经像冷却后的蜡液般凝固了——我不认为你们所谓的‘科学’,能够起到‘重新塑形’的作用…你认为呢?”
德洛兹睁大了眼:“您…您…怎么能…”
“我当然能,我可是主教。更何况,这屋子里难道还有别人吗?”加里·克拉托弗比她的女儿要俏皮不少,还偷偷拉开抽屉,沿缝掰开纸盒,问他们吃不吃胶。
橙子味的。
德洛兹不敢失礼,于是,罗兰要了一块分给她。
更失礼了。
“主教这个头衔,只证明我信仰的坚定,以及坚定信仰的时间——这不意味着,你要像对待一个摇摇欲坠的玻璃瓶般对待我:哪怕这个瓶子碎了,也不需要一个姑娘赔偿,不是吗?德洛兹·丰塞卡小姐,圣十字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
他提出问题,又飞快地自问自答,根本不给德洛兹回答时间。
“哦,倒是有。比如那一张张眼里除了神没有别物的脸,对不对?”
德洛兹看着他,缓缓弯了眼睛:“您说的对。”
加里·克拉托弗捶打着肩膀,让德洛兹摘下皮口袋,给他演示演示年轻人的新发明——他已经够老了,怎么也该见见未来的模样:假如这东西能探测「秘」的浓度,岂不是邪教徒的末路?
至少能威慑,让那些在市区里肆无忌惮、像时常在自己家里、在仆人面前甩笋尖儿的先生们收敛一些。
至少。
少女闻言找了个宽畅的地方解开皮口袋,拿出改良过的探测仪:它不是罗兰头一次见的‘大模样’,小了两圈不说,还有了‘稍微能入眼’的外壳。
像个质地坚硬的猎装护手,通过皮扣调整尺度,适应女士或男士的手臂。
——顺便,罗兰在扣锁方面看到了‘袖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