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康·波茨已经意识到,此时苛责这男仆毫无意义了。
他一松手,任由战兢兢的仆人跌落。
咚的一声。
就像费尔康·波茨心里的井。
他有大麻烦了。
“我告诉过你,告诉过你们,对不对?”副院长还没有抹去名字前的‘副’,他还没有真正和灰党打成一片——坦白说,无论灰党还是秘党,教会、海曼家,甚至女王。
他压根不在意这些没长大的孩子们的无聊斗争。
和争抢块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把一枚先令扔进报童扎堆的棚子里,你能见到同样的画面——至少两个报童打起架,不需要其他报童们将自己分门别类,傻兮兮的举手表决这一个先令归谁。
他不在意他们,只关注自己的目标: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被你们搞砸了…我的诺科,我亲爱的弟弟…”
诺科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先生,小波茨先生也想着您,希望为您分担些压力。他只打算用上十来天的…”
费尔康·波茨手掌撑着胯骨,弯下腰,谦逊的不成样子:“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种愚蠢的做法,诺科。”
恩者在上。
“你们就像两百年没有见过牡蛎的男人一样,哪怕扔条袜子都能上钩——诺科啊诺科,假如我弟弟死了,你还能活吗?”
诺科哀嚎起来,向前爬,捉住费尔康的脚踝,不住吻他的鞋面。
费尔康一脸漠然。
他随手抄起桌上的单据,把它送到焰锋上点燃。
纸烧得缓慢。
眼中的灰烬仿佛正告诉他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