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金斯莱推断的。
他的确拥有操纵鼠群的力量——在某一天,他辗转反侧,来自耳畔低语的方向,蜕皮墙里露出来红软的内脏的洞穴里,他发现,自己无师自通,一夜便掌握了法门。
鼠群们十分乐意回应任何一名‘孩子’…
在之前如此。
现在。
小莱顿感到艰难许多。
也许因为那个男人的指令,或者四周卷了边的海浪般的鼠潮实在过于庞大。当他抬起双手,推一堵墙似的推动无形之力,眼前的浪潮也仅仅静止了一个刹那。
它们很快继续向前,碾子一样碾碎挡在海浪前的一切物体。
“不!放开我!金斯莱!他还是个孩——”
劫匪一样的侦探紧紧捂住女人的嘴巴,弯腰抄过她的腿弯,把人横抱在怀里,脚下向生了风——他越过停步等待的爱德华·史诺后,对方也抬腿跟了上来。
两个男人都不讲话,任听着女人在金斯莱怀里挣扎,哭嚎。
她显然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可理智和感性鲜少同台演出。
弗洛伦斯抽泣着,攥紧金斯莱的前襟,把头埋进了男人的怀里。
“真正无光的刹那总在黎明前…”
小莱顿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
它的确沸腾了。
顺着男孩的眼角、嘴角、鼻孔和耳朵流了出来。这是一种类似胶质的、质地紧实的流体。
它们悬在他下巴上,摇摇欲坠,落地后发出‘嗤’地酸响。
很快。
一些老鼠被‘策反’了。
它们突然掉过头扑向自己身后的海浪,前赴后继地送死,钻进密麻织出的火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