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有什么不断提振她的精神。
这‘恐惧死亡’的情绪反而逆着撞上她哆哆嗦嗦的灵魂,推着她往另一个悬崖下去——女士,你该会飞的,是不是?
裹着污裙的少女满脸兴奋地闯进了老宅。
她甩着肚皮上的尾巴,轻快越过那些被剖开的尸体,在鼠群中灵巧舞着,踏过泡肿的绒毯,一步步弹跳上台阶,在咚咚声中直逼长廊尽头。
她看见了用引燃的毡帽和睡袍做‘围墙’的詹姆斯·雪莱。
对方也瞧见了她。
“詹姆斯!”
萝丝又开始流泪,她奔跑起来,不顾小腿与脚踝传来的撕咬,甚至穿过烈焰,径直砸进老雪莱的怀里。
她内心的孔洞依然没有被填补上。
她永远填补不了。
“詹姆斯!我——”
这时。
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把纹路漂亮的火枪。
一只本该能打响,没准可以击伤敌人的奇物。
她…
她一路都干了什么?
也在这时,腹部才传来让人无法抑制的撕痛感。
萝丝瞬间白了嘴唇,蜷成母亲怀里的婴儿,再也控制不住,酊剂成瘾似的抖动起来。
老雪莱只默默从怀里拔出为数不多的圣水,用牙咬开瓶塞,一支又一支地浇在萝丝的伤口处:他浇洗伤口,也浇洗自己的大手,托住那些‘软管’,把它们一点点、用指头重新塞了回去。
然后。
再拔开几支,灌进萝丝的嘴里。
天生对立的力量很快驱散了并不属于某人的诅咒。
神志重新掌握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