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很长,长到早埋住了小腿,几乎和那些颜色艳丽的儿绕成了一体。
弗洛里安闻见了一股又一股刺鼻的臭味。
他听见了哽咽声。
来自树下被捆住的人。
他想要操纵着自己的灵魂远离这个可怕的参天怪物,恐惧自己下一刻就要成为锁链中的一员——可他操控不了吹拂灵魂的阵风。
他听见了笑声。
在那被捆住的人的头顶。
在树梢与枝间荡来荡去。
‘不,这不可能…’
绿袍教徒们满怀憧憬地凝望着这一代的维斯特维克,直到那张朝圣的面颊浮现出无法言语的错愕与恐惧。
他们面面相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可能——’
弗洛里安挣扎着,他双手交捧的那只圣碗摇曳着,沸腾出一股股苍白的浓烟。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脸上的灰心与不敢置信教人瞧着心酸——这男人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憔悴,声声呢喃并不亚于许多人在伦敦城夜晚见到的那些醉汉。
只要你有双善于观察的眼睛,足能保护自己的拳头。
到伦敦的东区去,到最旧的旧城去。
找个深夜,找个离酒馆近的巷子。
到处都是嘴里念着‘不可能’或‘我应该’的男人。
怪诞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