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是了,回去问问小伊妮德——我看她老早等着这一天呢…’
然后。
罗兰就被打昏了。
“他说会轻一点的…”
“相信我,假如没有轻一点,你现在只会剩个脑袋在我的书桌上。”伊妮德端着杯咖啡俏倚在书架旁,笑吟吟和刚睡醒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看来你们没有听从我的命令…谁提出要到东区的?”
罗兰不假思索:“费南德斯。”
他揉着后颈嘟囔。
“他非要去东区,说什么‘救那些人才是第一要务’——我和仙德尔阻拦了一路,伊妮德,他是队长,怎么能听我们的话呢?”
伊妮德放下咖啡,来到沙发边坐下,用指腹把某人的鼻尖按歪。
“你成天领着自己的队长送死。”
罗兰用鼻尖回击了一下指头:“我还以为你要问克什亥的事。”
“他?他有什么值得人在意的,疯都疯不到有意思的地方…他没有打伤你吧?”
“没有,但仙德尔和费南德斯受了伤。”
“我已经派人去了。”伊妮德并不在意仙德尔与费南德斯的死活,只轻飘飘提了一句,连伤势都没有问。
她用那只粗糙的手掌轻抚着沙发上男人欲言又止的脸,笑问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克什亥先生说,你,你老早等…这一天…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伊妮德。也许,又是个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对吗?”
罗兰以为这整体满脑子捣药的女人依然像从前似的回避。
但她今天没有。
“我的确等着这一天呢,哥哥。”
“…什么?”
罗兰眨眨眼:“现在可不时候…”
“现在正是时候了,我亲爱的哥哥…”她就像一朵冬日才开放的,无法被人摸清的复杂情绪于那枚悲悯与冷漠交织的瞳孔中绽放——当她俯身靠近罗兰的嘴唇,幼兽般摩挲他的脸颊和干枯疲颓的精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