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用空洞洞的眸子望着罗兰。
“…费南德斯要我来带你回审判庭。”
费南德斯。
这个名字仿佛烫着了锁链中的女人。她突然激动起来,手脚撕扯着剐出鲜血,脖子像甘被斩首的罪人般向上、向前,向罗兰站的位置探着。
她尖叫起来,眼窝再也无法盛住积蓄的恐惧。
“不!!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没见过…没有…我没见过…不认识他…我不认识…”
她像个急需要证明清白的,到了警署,恨不得要跪在腰悬木棍的警察面前——她恳求,渴望罗兰相信她,相信一个受尽折磨的罪人的‘坦诚之语’——
她绝对没有撒谎。
她不认识费南德斯·德温森。
一把永远纯洁正直、不染污秽的刀剑。
就像霍恩所说。
‘据他们调查。’
他或许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个婊子、街的烂货讲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你知道,对不对?!玛格丽特!我不认识什么乌鸦!我不认识!我找了许多男人!我怎么会不记得到过我卧室的人——”
她反握住妹妹的手腕,表情凄厉吓人,叫出的却是玛格丽特——小雏菊的名字。
德洛兹低着头。
她刚哭过。
现在,泪水已经干了。
“…如你们所见,我姐姐疯了。”
德洛兹那双眼睛亮的吓人。在满是植物的房间里,她颅中封闭着一团快要炸开的火焰——也许,西奥多再也没有办法直视这姑娘…
“怎么会这样…”自认正直的骑士错开了脸,盯着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一团灰烬,以及未烧干净的半块鞋尖。
都是吉尔丝·丰塞卡的随身衣物。
铺开脉络的墙壁上染着新鲜的血渍。
房间里的腥味比客厅还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