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面对教派与信仰间的爭端…
她本来也不能做什么。
“无能为力?我看你只是想坐在椅子上,静静瞧著仪式者相互爭斗。维多利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是个凡人,凡人,无法感知到“神秘”,永远也不能触及那扇门扉的凡人…”
“你以为纵容教派与教派之间的斗爭,让它们彼此削弱,居高临下地玩味审视这些『並不优於你』的蚂蚁…”
“你在党派与教派之间游移,狡猾地挑选对你有利的一方,或某个提议…”
“你真认为他们是傻瓜?还是,愚蠢的另有其人?”
她看了眼维多利亚日渐隆起的小腹,就像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让人有拍上去的衝动。
“我真不该带你——”
“伊妮德!”女王惊地肥肉颤巍巍,几乎要从那可怜的、这辈子无数次后悔来到王宫伺候高贵屁股的椅子上弹起来:“我们讲好!谁也不许说了!!”
她左右瞧著,仿佛这宫殿並不属於她,周围也长满了一双双满是贪婪的眼睛。
“…我们讲好,不说这个。”
“如果你听我的话,早些启用“大宪章”,你就不再是他们的敌人了…维多利亚,你还需要占卜?你的命运早就註定了,”伊妮德抱手冷笑:“你不会真以为,那玩意能让谁跪下吧?”
维多利亚不出声。
她绝不可能听从伊妮德的『建议』——这支只能射出一发子弹的火枪,她必须保留到最后时刻…
或许。
永远保留。
“你最好別插手『圣杯』的仪式…我奉劝你,”伊妮德冷冷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准备告辞:“不要妄想用它来满足愚蠢的愿望——你已经拥有够多了。”
维多利亚终於忍不住了。她按住扶手,梗著她並不存在的脖子:“『够多了』?我有什么?一座並不属於我的宫殿?一个国家的表面上的统治权?虚偽的奉承?阴奉阳违的廷臣?嘰嘰喳喳鸟儿一样的议员?各有阴私诡计的『帮手』?”
“你真该去东区瞧一瞧,维多利亚。你比许多人都幸运的多——你知道令人绝望的是什么吗?”伊妮德轻声道:“令人绝望的是,你们,彼此双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命运、被世界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