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钱,兰道夫更看重自己那些『养育』了好多年的雪茄——特殊的房间,特殊的温湿度,特殊人手照看。精挑细选,几乎算得上『供奉』一样的养育…
寄给罗兰的雪茄昂贵,但可不在这些『精品』之中。
罗兰几次提出来,这市侩商人都胡乱打岔混了过去。
“很好。但贝蒂,你哥哥可早有防备——他老早就知道我惦记著雪茄,他那些好宝贝,你又怎么能越过巴顿,蒙上特丽莎的眼睛,摆脱勃朗特,悄悄溜进他的雪茄房呢?”
少女不假思索:“我有藏身的本事!棺小姐教——”
话音一顿。
她嗔瞪著罗兰,那双蓝中染紫的漂亮眼睛里冒出一股像被谁背叛了的情绪。
罗兰笑得前仰后合:“你的朋友可倒霉啦。”
“…罗兰。”
“嗯?”
“她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
“好人帮了哥哥,就像你。”
“可她没准有別的目的…比如,泰勒家的財富,你哥哥,或者你的血肉、灵魂?”
“罗兰。”
“我在听。”
“你也有。”少女静静看著金眼男人。
这个曾被僕人欺凌,遍体鳞伤的姑娘,不復往日愚钝生疏。此时此刻,她平静而精准。
就像有另一道灵魂附著在这具年幼又成熟的躯体中。
罗兰沉默了。
他的確有。
但…
“那是什么呢?贝蒂。”
贝翠丝向前走了一小步。
她越过了那条『淑女尺度』,靠近罗兰的鼻息,企图在映出自己面颊的金色湖泊中找到谜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罗兰。”
她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紧接著,燎原般的红墨迅速滴进了一杯清淡无色的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