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个能够存放这些恶念的『匣子』:伦敦每一年的新生儿,男孩,足够收容他那隨著年龄增长愈发枯竭的恶念了。
但他的女儿…
仙德尔·克拉托弗。
还有那个预言…
“我很难想像,真有人会对著一面『无所不知』的镜子询问有关『世界』的问题,父亲。”
“你不能要求一名年轻的、虔诚的信徒哑口无言,仙蒂。”谈及这个问题,加里·克拉托弗也有些想笑。
他年轻时。
年轻时,还是个希望將『父神辉光』播撒每一寸土壤的狂热信徒。
有幸面对那面镜子,他理当会问出多数信徒要问的:
关於世界未来的问题,关於信仰,关於他最崇高伟大的父神的问题。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他发誓自己不会这么干了。
他后悔了。
他没法负担它。
『世界?人类,你问了个好问题。答案是:当然——你想知道多少?』
镜子里的东西笑著抬起腿。
多少个答案,多少的距离。
由於『非法』使用,年轻的教徒自然不会蠢到放纵自己的贪婪心——他只问了个最简单的:
和我的后代有关吗?
答案是:有。
所以。
仙德尔·克拉托弗。
“『去他妈的世界』——我也曾这样想。仙蒂,可我是加里·克拉托弗,圣十字的主教,这乱糟糟地狱的支柱,诸多蠢货中鲜少清醒的…无论你对『信仰』、『教徒』、或『议会』的异常权柄有所质疑…”
老人诚恳看著自己的血脉:“我也年轻过,亲爱的。我和你有过同样的质疑…但这个世界呢?我们只考虑醒时世界发生的…你难道愿意它们墮入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