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这只是她临时消遣度假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囚牢:她当然得准回到熟悉的地方生活,可就像端庄母亲用尽爱意告诉她的——你愿意戴着面纱生活吗?
永远?
她当然不乐意。
要让那些曾为她鼓掌折腰的瞧见这张妖怪似的脸,乔妮尔想,他们肯定背地里讲她坏话:‘瞧瞧她,再也笑不好看了。’
她的姑娘们呢?
说不准早约了哪个俱乐部庆祝上一天一夜。
她绝不给他们、她们嘲笑自己的机会。
她宁可陪着海浪。
——可除了这些痛苦、困扰和飞蝇般杂乱的情绪外,乔妮尔近来发现个‘大秘密’:连贴身女仆都没有讲过的大秘密。
在这幢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说不上多少代的老房子里发现的大秘密。
只有她自己知道。
‘让我瞧瞧你。’
从用完午餐,乔妮尔就早早在门外脱了室内鞋,赤着脚踩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她的躺椅就陪着落白漆的宽窗,坐起来能遥遥望见歌声般起伏婉转的海浪线。
她就躺在上面,让午后阳光晒着,一本展开的《厨房里的秘密》扣在脸上。
耳朵却警觉地高高竖起来,留意房间里的风吹草动…
约莫十分钟?
或许更久。
她都快要睡着了的漫长更久,一些窸窸窣窣的、并不清晰的声音依次拂过书脊。
乔妮尔兴奋极了。
她像具尸体一样僵硬,心脏砰砰砰跳的比脚下着火的人都要疯快——哪怕在城里时,个个礼貌体面的绅士示爱都没有让乔妮尔如此‘紧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