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他不是,”巡车警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静静凝视男孩的眼睛:“我说:把手从你母亲的袍子里拿出来。”
“刚才已经搜过身——”
“现在,把你孩子的手,拿出来。”巡车警严厉道:“就现在。”
他终于激怒了周围的看客。
“您怎么能这样做?!那还是个孩子!”
“即便窃贼都该有尊严!先生!您配不上我们赋予您的权力!”
“快让她歇歇吧,您难道看不出来她生病了吗?”
留在兽栏外看热闹的、自认高人一等的人类们忽然又开始同情起他们眼里的动物了。
人真善变。
巡车警不为所动,只当那嘈杂仿佛从车缝钻进来的冷风,颤了颤他后脑勺支棱的乱发。
他依然紧盯着越来越紧张的男孩。
直到列车员的喊声从远处响起:
“快!快让它停下来!恩者在上!”
众人纷纷回头。
一条悬挂铃铛的金色猎犬撞翻了过道旁的矮桌,狂奔中的野牛一般拉出笑容,穿过每一条绅士们好奇的长裙,掀起一阵阵女士惊呼。
它就这样在人群中穿梭,疯甩着尾巴,友善的惹了一路麻烦。
一时间。
惊叫声,笑声,喊声,桌椅挪动撞击声,道歉声混成一团。
金色猎犬从罗兰腿前路过,迟疑抬头看了眼这气味古怪的男人,用大鼻头使劲嗅了嗅,犹豫再三,还是继续朝着目的地狂奔而去——目的地,巡车警的腿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