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劳伦斯汗流得更多了。
他几乎比车上的任何一个人(主要是西奥多)还生气。因为在胖商人看来,这些蠢蛋无疑在浪费自己的艺术天分:只要全镇子…不,只要半个镇子,也许几个亲朋之间凑一凑钱,送出些有天分的孩子到伦敦…
等上三五年。
筛去没能真正展现天赋的,筛去没有良心的,筛去体弱多病的——总有个几个能重新回到镇上,给当地居民带来更好的生活…
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呢?
当撒尿时的进行曲听。
所以说,不会动脑筋的人一辈子都要受穷了。
倘若是他…
倘若是他…倘若…
这么一想,戴夫·劳伦斯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两张合同没有检查。
“天哪!别再摇了!我得快找个有亮火的地方…还要多久才能让我踩在不摇晃的地方?”
他忙着要工作,车夫可不急,甚至随着一路护送的调子哼起歌。
“您乐意的话,现在就行。车门可没上锁。”
戴夫:……
他真该也被偷儿瞄准,就不该来这地方。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喏,劳驾,让让。”
车夫越过哈莉妲,解下木椽子旁的一个口袋,从里面掏出酒壶嘬着,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冒烟的房子:一幢两层的石房群,顶子上歪挂着牌子:
「掘金之家」。
“当初掘金者住的旅店?”西奥多也跟着探出头望,和鲁伯特碰了碰耳朵。
两个人默默向各自的车框挪了几分,谁也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