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认为,他以往那些‘错误’,完全没有‘正确’对应——就像一个人本来不该纠结,黄金埋进土里后,它的根能不能成活。
黄金这无聊的硬块子、没有生命的蠢东西,压根没有根。
树才有。
活生生的才有。
他贪婪地享受这样的生活,竭尽所能地吹开身体上每一个被生活油渍堵住的毛孔,像一张纸或一片树叶般接受静谧或风暴。
接着。
他昨日又昨日的妻子,每一天都要评价他一次:
你变的真温柔,亲爱的。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当然——
他说。
答案就是现在的每时每刻。
如今,盖尔·蒙德斯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络腮胡了。
“黄昏像余烬…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日头足的时候。”仪式者随便猜也清楚蒙德斯,这个凡人的想法——凡人并不清楚,「神秘」的代价有多严重,他可以理解。
一盒老火柴重新划燃了烟卷。
上一次见面,他也塞了同样一盒给蒙德斯。
“听着,迷途人。”
他吸了口烟,正色道:
“我的灾不能成为他人的灾,我想我二十年前对你说过。今天,我已经找到了‘回去’的办法——”
仪式者说。
「转折」——
这就是打开希望之门的钥匙。
蒙德斯没听明白:“…什么?”
“转折。”
仪式者吹出一口烟雾,声音在缭绕中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