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
“殿下还记得,你是何时听闻裴洗有冻血症状的?”
“我听闻裴相死讯,赶到相府时,由御医告知。”
“是您先到的,还是掌圣宫先到的?”
“当然是掌圣宫,他们负责内城权贵之安危,国相身死,他们的修行者会第一时间到场。”
洛羡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
裴夏点头:“对,他们到的时候,我父亲应该还没有死。”
裴洗自从身亡开始,遗体一直由掌圣宫看护,后来为了等裴夏,更是交由厄葵以掌圣宫法器护持。
他们想要在死亡时间上做手脚,太容易了。
这样一来,掌圣宫就能营造出“裴洗死前未与外人接触”的假象,从而将自己从嫌疑中摘出去。
一旦掌圣宫没有可能行凶,那么“冻血之死”,就能精准地指向北夷。
翎与北夷打生打死,早已是世仇,他们谋杀裴相,实在是太顺理成章了。
鸾云宫一时安静下来。
晁错无声片刻,问了一句:“动机呢?”
“动机,我只能猜,毕竟朝堂上这些事,我不了解,”裴夏看向洛羡,“我听说掌圣宫不在朝中任职,却兼领城中机要、安防,且扩张日剧,有几位白衣甚至自恃权重,有凌驾在律法、乃至皇亲之上的势头,不知真假?”
洛羡没有掩饰什么:“是有。”
“他们已经位高权重,如果还想更进一步,想来只能是从山腰,到山顶了。”
裴夏回过头,顺着鸾云宫的宫门,望向云雾缭绕的北端:“如果他们这次成功,以北夷杀死国相结案,那么势必大翎境内,百姓激愤,到时从中挑拨,或能掀起大战,而一旦战事不利,则国家动荡,皇室威严受损,到那时……”
“啊嗯!”晁错重重哼了一声,打断了裴夏。
裴夏也适时闭嘴,没有接着往下说。
若真是掌圣宫谋杀国相,那这就是惊天重案,不知道要波及多少人。
洛羡脸上也难得凝重起来,她思索片刻,沉声问裴夏:“有证据吗?”
“物证,估计很难了,殿下可以试试审出几个人证来。”
裴夏说着,看向晁错:“晁司主应该是此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