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但如果在你离开的同时窃案爆发,惹到苏宝斋倒还罢了,你真正惧怕的是灵选阁的九州海捕。”
“恰好苏宝斋举办神珍庆典,大批外宗修士涌入,如果此时窃案爆发,时机正好,你就有了栽赃嫁祸给自己脱罪的机会。”
“所以你主动解除了自己的幻象术法,並物色了一个合適的人选,將其杀害,隨后只要有些许赃物为证,就能把你多年的行窃之罪洗白……”
裴夏说到此处,那沉默许久的段君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阁下莫不是在说笑?你这话中,根本错漏百出!”
“哦?”裴夏斜眼扫向他:“错漏在哪儿?”
段君海向前一步,双掌摊开:“首先,若如你所说,我常年自囚於左山,那我要如何去物色栽赃人选?你別忘了,神珍庆典开始,窃案爆发后,左山就已经严密封山,许进不许出,我要怎么去杀人?”
“再者,苏宝斋虽然多的是废物,但又不是真的一群猪,隨便死个人,也不管有没有机会有没有动机有没有能力行窃,就凭找到些赃物,他们就会觉得抓到了凶手,就此罢休?这栽赃也太儿戏了吧?”
段君海的反问很精准。
裴夏像是被问倒了,沉默了一段时间。
他见裴夏不说话,冷声道:“怎么?哑口无言了?”
並不是,裴夏只是提前预料到了他下一次会反问什么,並对那个答案,感到由衷的荒诞。
晃了晃脑袋,裴夏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宋欢遇袭,临死前留了一个字。”
段君海没有慌乱,相反,他十分自信:“怎么,她是留下了凶手的名字吗?”
裴夏摇头:“我差点以为是,因此怀疑过李旭长老,甚至怀疑过我自己。”
“但当我查看四库失窃现场,发现行窃经年累月,却始终没有人发现,这不是简单的幻象,此人必然有特殊的手段能够隔空远程捏造事物外观、形体、乃至於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