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伸手在自己面庞上摸了摸,眼睛鼻子可能摸不出来,但齙牙確实是没摸到。
所以,祸彘捏造的现实又消失了?我变回来了?
誒?可我之前的身体不是已经被我斩首,坠落进了镇骨中吗?
“喂!”
一声带著警惕的突兀喝问,让裴夏回神。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身上缠著纱布的少年正在戒备地盯著他:“你是人吗?”
在姜庶看来,这傢伙手脚俱在,像是个人。
可他一刻不停的怪异举动,和嘴里模糊不清的碎碎低语,又好像在展示什么不可告人的一面。
你是人吗?
这个问题在一剎那被裴夏解读出了无限复杂的深度。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习惯性地幻痛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抬起头,坚定地確信道:“我是。”
秦州不兴討论好人坏人,用以甄別对方是否危险的標准,通常是强与不强,以及饿与不饿。
姜庶刚杀了冯老七满门,整个冯院现在都是他的,短期內姑且还能有足够的食物。
所以他对陌生人,暂时还能保持一点稀少的善意。
主要也是因为裴夏看起来,確实挺无害。
他身体虚弱,没有修为,也没有武器,对於拿著法器,身为中品铜皮的姜庶来说,根本算不上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