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来的两人一高一矮,五官形色或许是常年压抑,都显得有些阴鷙。
他们走到院外,也没急著进,先是大声地乾咳了一下。
姜庶连忙探了脑袋,一副憨厚模样,谨小慎微地靠过来:“两位是……”
两人没有通报姓名,只冷声说:“来收租子的。”
天饱山是很典型的秦州宗门模式,通过收租来过活。
宗门允许流民进入自己的地盘生活,但只要停留在宗门境內,就必须得给天饱山交租。
冯老七一家就负责山脚一座小村的租子,他们收了钱来,自己能留一部分,大头还得再上交给宗门。
姜庶心里一沉,小声问道:“不是半年一交吗?”
这半年的,冯院早就给过了。
高些的修士冷哼一声:“洪大帅在蘚河与那姓李的婆娘激战正酣,处处是要军资的时候,多收一趟怎的?”
洪宗弼,秦州七路军阀之一,號称“洪福天恩神威大帅”,蘚河以北基本都是他的地盘,天饱山也在其中。
或者说,就是先有了洪宗弼,才有了天饱山,这所谓的宗门,本质上就是洪宗弼的狗。
別说姜庶心里有鬼,就是冯老七在时,搬出洪大帅来,他也不敢多嘴。
只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一副擦汗的作態,然后小声说道:“师父师娘都不在,等回来了,我请示过,晚些给山上送去,成吗?”
高个儿修士鼻子里冷哼一声,並未起疑,像姜庶这种弟子,院里销本来也做不得主。
刚准备答应。
却忽然,那矮个子皱了皱鼻,眼睛眯起,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四下扫视:“我怎闻著有肉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