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心里也明白,这大概不是夹屎的威胁真那么有用,应该还是李卿早早打过了招呼。
“话说你们老大呢?”裴夏问。
陈谦业靠在桥边上,朝著另一头努嘴:“鲁水那边。”
两座船司都是新近攻克,既然陈谦业在这里,那李卿必然在另一边。
裴夏本意是想借著薅羊毛,顺便向她打听一下与瞿英相关的线索。
並不凑巧。
“那行,”裴夏点点头,“那我自己再逛逛。”
陈谦业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粮种这东西,其实並不好买,秦州状况如此,种地实在是很奢侈,甄別留种的活儿,一般没人去干。
但裴夏不在意,山上的土地肥沃非比寻常,再不济,用上两滴琉璃仙浆,灵植都得长疯了。
粮种栽下去的时候再是次品,等第一茬收上来,就全是上好的谷种了。
这活儿不难办。
裴夏之所以还要自己在船司里逛盪,其实更深的目的是找人。
从瞿英话中隱约透露出来的含义,那周天绝非凡人,如果他有意要走,李卿封锁船司应该也拦不住。
所以裴夏走到那小客栈门外的时候,心里是有点碰碰运气的想法的。
门口柜檯后的老板娘倒是一眼认出了他,还有些惊愕:“你居然没死?”
船司都听说了,江城山上寸草不留,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裴夏訕訕一笑:“何止啊。”
我都成山主了。
“那周老先生还在吗?”裴夏问。
老板娘朝著楼梯口一努嘴:“楼上最里面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