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务卿先生,很抱歉耽误您的工作时间。但我认为,有些情况必须要及时向您当面进行匯报。”
里奇蒙警察局的威廉警长,在州务卿私人秘书的引导下进入了办公室,態度显得十分拘束,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安德鲁·普赖尔,其实並不比威廉警长大多少岁,不过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的,家世、学业、人脉、声望,这些东西一项项迭加起来,能让面对面的两个人如隔天堑。
一位优秀的政客,往往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態度亲切,
安德鲁·普赖尔从待审核的报告简报中抬起头来,脸上噙著笑意,“请坐,威廉警长。很抱歉我待会还有早已安排好的会面,这次交谈大概只能给你5分钟的时间。”
这傢伙其实並没有在州政府里被他接见的资格,哪怕是有正式的政务需要处理,该来的也至少应该是里奇蒙市政厅各部门部长级的负责人,
但作为一个了解福吉尼亚的本地人,他非常清楚哪些事务官有可能会给他带来值得关注的重要消息,所以他也愿意给这些人提供一些能展现立场和能力的机会。
——所谓的治理,从来都不是仅靠那些体面的绅士们就能完成的事情,再小的政令,其实都需要由“人”去执行。
只有那些以为自己手握著“民意”便可以让所有事情都如愿发展的菜鸟政客们,才会轻视事务官们手中那些仿佛无处不在的细碎权力。
听到自己只有5分钟的时间,已经打过几次腹稿的威廉警长,很快就在心里对他所知的內容进行了筛选,
他不再寒暄客套,转而直切正题,爭取在有限的时间內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
“我们接到报案,前天晚上在码头区发生了一起袭击案。被袭击者是韦恩·康斯坦丁和两位大教堂的修士,其中一位修士据说当场重伤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根据我目前走访获得的线索,当时在现场参与袭击的人数超过了两位数,但最终被留下的尸体只有六具。通过线人的指认,那些尸体应该都属於偷渡过来的非法移民,目前居住在码头区艾尔兰人的街区里,全都是听命於艾尔兰暴力团的黑帮分子或者外围成员。”
安德鲁·普赖尔听到这里,目光便悄然锐利了起来,隨后又立即恢復了和煦。
州务卿不需要为城市的治安问题负责,这几天发生在码头区里的事情他其实都有所耳闻,不过他並没有太过在意具体的细枝末节,
知道大教堂已经查到那几个神神叨叨的温莎人身上以后,他这两天关注的重点,是手下有没有及时完成切割,避免提利尔主教把事情怪罪到自己头上。
至於有修士重伤昏迷……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码头区的黑帮分子们果然都是一群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