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几岁要去从军,彼时父兄挨不过你闹腾只能同意,心中却想著將来能有个安稳人把你扯住,怎想到兜来转去居然要找个更会闹的,这让我们如何放得下心?”
他状似隨意地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你都先天三合了还动不动跪什么,別伤了膝下那枚青瓷砖。”
听闻老父话中真情切意,萧楚一时悲喜夹杂。
“洪范志向高远却出身平凡,所以不得不闹;今后有我相助,条件不同,不需要那般艰险拼搏。”
她虽回座,却未迴避话题,作正面应答。
“事关终身不可轻忽,亦不可急切。”
萧策沉凝片刻,眉宇间愈见疲惫。
“最近国事繁忙,且多给你父兄些时日考量,你也再想想。”
萧楚頷首。
她知道婚配之事哪怕放普通人家也没那么简单,何况自己身份不同,不可能一蹴而就。
待长女告退,彻底听不到脚步声,萧策与长子独对,脸色终於彻底阴沉。
“父皇,这该怎么办?”
萧延问道。
“怎么办,自然是不能办!”
萧策怒对,只觉得焦头烂额。
“大阵日益减损,时不我待;观院尊那边百尺竿头只差一步,撑死二三十年便要尽取千星,到时我们该如何对她交代?朕为父你为兄,难道腆著脸去找楚儿说什么为了天下大势借你夫君的性命一用吗?”
三希殿中回音散去,寂静非常。
“要不儿臣去劝劝她?若不行便再从洪范那边……”
萧延进諫道。
“劝?你凭什么劝?”
萧策瞥了眼长子,眉头挤成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