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沿著连廊一路顾盼,见昨日桌案上的残羹冷炙、滚落阶前的果核,以及翻在草丛中的金酒壶全消失了,连沾了油污的纱帷都已换作新的。
二十余人散在园中,高俊侠与崔玉堂正靠在石台下的躺椅,身边的圃里种满了名贵的垂丝海棠。
白孔雀正穿梭於湖对岸的树丛,像一捧移动的束。
“这般奢华的院子我从前做梦也未见过,真猜不到这回招待我们得多少金银。”
洪福拎著张楠木椅子在高崔二人身边坐下。
“我如今在天南行管家,见的钱著实不少,但想想还是替范哥儿心痛。”
“福董可是多虑了,这些不用钱。”
崔玉堂笑道。
“崔少怎么说?”
洪福好奇道。
“今早用早饭时我专门问了二少,他说宴会场地是斩业公主动出借,连销带安排叶府一手包办。”
崔玉堂发挥了金海顶级的八卦能力。
“据我这几日胡乱打听,坊间传言斩业公在神京许多世家的生意里都占乾股,平日吃用排场比皇子公主都厉害,论起来很可能比现在的二少还有钱。”
一位不以战力著称且长居神京的星君生活奢靡盖过皇室,听起来很离谱;但几人想到宿命通那霸道无比的能力,倒觉得不难理解——无非是拿钱堵嘴唄。
石台上白嘉赐已进入了增幅防御的黄纹状態,顶著洪赦炎流猛打猛进,准备结束战斗。
这时候一条汉子从连廊另一头大步过来,却是风尘僕僕的沈鸿。
“老沈你跑哪儿去了,午饭时还找你来著。”
高俊侠抬手招呼道。
“蒙高公子惦记,我早上就出门看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