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哥儿,你当了將军总需要亲卫,我现在杀蛇人杀得发腻,倒想试试巨灵有多犀利!”
洪烈连连点头。
是时,野猪王被白嘉赐徒手掀翻制服。
洪赦手按猪额,炎流催发,惨叫戛然而止。
洪范目睹此景,心中陡地一空。
他不由想到当年暴风雪中的台山,场景虽相似,身边人却是洪平。
而后洪平死在守城战中,洪范今年正月初一去扫墓,刚替他除了坟边杂草。
此刻、四周、绕山风下,年轻人们神采飞扬、摩拳擦掌。
落在洪范眼中,却仿佛蒙上一层阴影。
崔玉堂成婚已四年余,娶的是洪武的小女儿,已育有一子一女,而高俊侠与洪赦也都先后当了爹。
“云师至今孑然一身倒也罢了,你们剩下的都有家有口,足以富足一生,何苦隨我犯险。”
洪范低声劝道。
高俊侠重重摇头。
“二少莫要小瞧我等!”
“大丈夫谁人无死?我武道虽平平,在神京什么也算不上,但也是武者。武者一生,在高不在远;遇升处升,赴死处死,便是妙极。难道要等缠绵病榻的时候对垂髫小儿感嘆一生未做过一件大事吗?”
“二少这乘长风,高俊侠已等待多年了!”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洪范闻言竟是恍惚。
他想起六年前听海阁中的声色犬马,年轻的高俊侠对著更年轻的郑芙蕖吟诗,后来时光翻飞如书,他们二人先后发奋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