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体面,等乾的人再多些也就体面了。”
“这世道的底层逻辑是暴力,但底层之上大部分还是经济驱动;从前武者不劳动也不能说完全是武者的错,说起来除了廝杀搏命坐吃供奉,这世道也著实没有给武者別的路子……”
几人边聊边吃,一顿饭期间將几大商行的近况尽数说遍,嘴巴是一刻不停。
时至今日,洪范亲自创办的商行已有六家,其中领域横跨丹药、军火、钢铁、纺织、路轨交通,再加上族中决策一应要他批阅,事务之繁杂远超普通人想像。
哪怕身为先天武者精力旺盛,他也常有焦头烂额之感。
【赴镇北卫上任之前,恐怕有必要组建一个控股集团公司了。】
送走几大商行的掌舵人,洪范在回往朝日府的路上想到。
······
七月初二,上午。
洪范只身南下飞越凉州,正午前抵达三郡。
自汀山东往景明郡,曾属於淮阳国的肥沃原野如画轴般在他身下捲动。
三年过去,劳作者尽已归田,而那些百丈长的风灾创痕皆没於青郁,在时光中浅浅淡出。
午时,洪范降落在灵波城外,与阔別半日的瑶河重会於两千里外。
哪怕是同一条江河,也会在不同身段展现出不同风姿。
西京的瑶河平静沉稳,而灵波城段因为河湾多绕,便有更多波澜,每每河水受风汹涌,自生出铅汞奔流般的雄浑威严。
望河湾,无名小巷。
洪范踱步深入,寻见一座清冷严整的三进宅子。
篤,篤。
敲门后过了半晌,木门拉开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