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完全是专心致志。你去神京这两年的事情,我大都有听闻。”
沈铁心咽下洌玉酥,待口中生津,驀地意识到腹中空空已一日未进食水。
见洪范没有表现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她心头似有大石落地,越发耐不住饿,乾脆取了一小盘点心放到面前。
“你与易奢一战我本想去的,但一怕冒昧,二来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后还是作罢。”
两句话功夫,沈铁心一口一个,竟是把一盘子糕点全吃了个乾净。
“说是榜首之战,实际不过先天手段、擂台把戏,可看可不看。”
洪范自谦道,扫了眼屋角的机械座钟——这钟是器作监去年的最新款,大约是雅间里最值钱的物件。
这一下近乎明示,终於让沈铁心看出他的去意——之前灵犀已说过今晚洪范约了饭局。
“今天见你其实是有两件事。”
她赶忙进入正题。
“第一件事关於天南行的洪升。”
“他是天南行一路过来的老人了,你去神京前就一直负责往西京城外铺货。今年开年,我撞见他带长子来我家拜访沈温渡,用的马车竟是骏驰行的三二年新款。”
沈铁心微微蹙眉,脸上是世家千金不常有的干练。
至於沈温渡则是沈家另一位嫡系子弟,在她一意练武后接手了沈家在天南行的董事职位。
“你知道的,行里二级掌柜的標准年奉是二百贯,算上补贴和嘉奖撑死不会超过三百三十贯,虽不是说一定用不起三二款,但多少有点勉强。当时我以为洪升只是太过虚荣,回头让亲卫去查,没想到不止他自己购了新车,他儿子洪彰去年八月还在西京南城买了一座大宅,市价一千八百贯。”
念及一千八百这个数字,沈大小姐颇有些咬牙切齿。
话说到这里,洪范心里已经有了谱。
洪升是自己的远房族叔,早先负责管理洪家在金海城內的一座米铺;后来隨著族中生意一路做大,他隨洪福一同调任天南行,掌握著西京外主要市场的供货调配,手里攥著的油水很是不小。
“多谢沈小姐。我会立刻通知洪福此事,一定给董事会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