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兵逃跑的多吗?”
洪范问道。
“从前常见,所以那时管得也更严;罪兵平日都要上铁枷和足链,只在开战时能吃饱饭。”
桓承基答道。
“前些年雪漫城出了位执掌命星『青芜子』的年轻星君,如今北疆一应罪囚都受了她所製毒素,半年不服解药必死,所以待遇大幅改善。除了平日不能出营门,吃喝装备几乎与普通士兵齐平。”
“原来许织烟是北疆人?倒是功莫大焉。”
洪范恍然。
这位“青芜子”是屈罗意同期天骄,与他在群英薈萃时结识,不过只是点头之交。
住宿四百余人的营房区不大,一会就逛到尽头。
离开之前,洪范拉开最后一间营房朝里打量,见大约三四十平的房间烧著壁炉,十来张泛黄铺盖浸在汗酸腥臭之中。
开门的吱呀声引得眾人瞩目。
屋舍最里头,两位地位最高的浑然境罪兵正仰躺在铺盖上翘著脚丫,因开门动静太大投来猛兽般凶狠的眼神。
这眼神在看清门口的面容后迅速转为畏惧和温顺。
“嗯?”
洪范本打算走,却住了脚步。
“你们认得我?”
洪范问道,仔细打量二人面上刺青——这刺青纹里包含了罪行类別、服刑地点、刑期起止、参战次数等等关键信息。
此时整个屋子里躺著的罪兵都已经起身,最里头那俩浑然境更是站得笔直。
一个瘦高,一个矮壮。
“认得校尉。”
却是走样了的凉州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