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材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冯子材虽然倒下了,但是姜畲市中的战斗并没有马上结束。他手下的那些广西兵可不是寻常的“烟兵”能比的,要不然他的巴图鲁是哪儿来的?现在哪怕失去了冯子材这个大佬,这群跟着他一路从广西郁林州山区里杀出来的老兵也没放弃抵抗,只是无法在大街上组成战阵,而是散开后退到了街边的房屋当中,继续抵抗。
那些退过了溪水桥的鸟枪兵也没一走了之,而是守着溪水桥南面的桥头,还用手里的鸟枪噼里啪啦的往姜畲市里开火,那两门架在桥下的火炮也有一发没一发轰击着对岸的房屋。
太平军那头“三板斧”一样的猛击一过,好像也没了后劲,童子兵们仿佛被溪水河南岸的两门火炮给吓住了,不敢靠近木桥和溪水河北岸,他们手里又没什么远射的武器,只好抓了些俘虏,抬上自家兄弟的尸首和伤兵,便往镇子内部撤退了。
至于那些操着湖南口音的“新兄弟”显然战斗力有限,眼见着冲进了几间冯子材部兵士盘踞的屋子,结果都给打了出来,然后他们也没气力再攻,只是据守了附近的一些房屋和清军相持。
于是姜畲市的战斗,居然在清军这边的指挥官冯子材“挂掉”后,陷入了僵持现在就看谁的援兵先到了!
嘈杂的溪水南岸官道上,一小队骑兵匆匆赶来,领头的一个队官出示了一面令旗,官道上正席地而坐的清军步兵们连忙让开一条道路,让这一小队骑兵一直到达了向荣的中军所在。
“小虎,姜畲市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冯子材是不是撞上长毛大队了?”向荣朝一个虎头虎脑,身材魁梧的少年骑兵发问。
这少年骑士名叫虎坤元坤,是向荣麾下参将虎嵩林的儿子,在向荣手下当个骑兵把总,极为骁勇,很得向荣赏识。
“军门,卑职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遇上了长毛大队,只是遇上了几十个童子兵,十几个潜伏的神枪手,还有二三百新附贼的乌合。”虎坤元坤说。
“就这?”向荣不敢置信,“冯子材干什么吃的?这也打不过?”
“军门,冯千总.可能殉国了!”虎坤元坤露出了悲痛的表情,“常胜勇营只跑出来四十七人,守在溪水河南岸,其他都陷在姜畲市镇内,正在和长毛巷战。据撤出来的常胜勇营的弟兄们说,冯千总被长毛投掷的炸雷给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