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训练终止!解除战备!”罗新华声贯舰桥。脚步未挪,传声筒又发尖啸。值更兵捧筒耳语数息,蓦然暴喝:“报告舰长!松崎指挥部急电!令您与通信班掌印即刻至舰长室!”
钢板通道回荡皮靴闷响。推开舰长室柚木门时,两人已垂手恭候。副舰长曾长海面膛黑红,这位祖籍广西金田的海军中校是曾天养的族人,在海军军官学校中比罗新华还大一届呢!曾大副身旁则立着个娇小如雀的通信巫女雪野千鹤——她其实就是个译电员,只见她先朝罗新华鞠了一躬,然后素手捧出一封火漆电报,递到了罗新华跟前。
无线电台也是个需要用“巫女”们的“超能力”掩盖的宝贝!要不然怎么解释美西太平洋舰队的主力舰总是能在茫茫大洋上互相协同?这必然是巫女之间的“心灵感应”啊!
唔,甭管能忽悠多久,总是多骗一天是一天吧!
电文笺展开在竹丝灯晕黄的光团中,寥寥数字如铁钩:“丙二一零船队初九拔锚西渡。靖海舰潜随护翼,新大陆。”
甲板下的军官会议室被蒸汽管道烘得闷热。柚木长桌摊开太平洋海图,罗新华用手指叩着“丙二一零”航线的虚点。副舰长曾长海喝了口浓茶提了下神。
“上面多半是想让咱去对付英国佬卖给美佬的阵风级的!”曾长海道,“上月这条阵风级重创了咱们的‘飞鱼号’!”
6500吨的“飞鱼级”的首舰几个月前也转给了美西海军,没想到头一次执行任务就撞上了一条阵风.
航海长蒋肇兴的钢笔尖正扎在航速栏:“阵风级设计航速廿二点五节,实战能跑二十一节已是老天开眼。可咱们的‘定海级’?”他摸着小胡子,“十八节都吃力!看来咱们不出马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