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险要处、僻静处等地方,多是教化不到的地方,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老农,说不定一锄头就敲碎你后脑勺。
「此营主将,由汉吴双方各出一人。如此,关津税虽免,但商路安全大增,货物量必涨,平准司的易税收入,足以弥补损失。」
吴国的护卫肯定是经常变的,毕竟不可能让人吃独食。
谁吃得多谁吃得少,就看他们自己内部博弈。
吕壹眼睛一亮,继而沉吟:「那下策呢?」
冯大司马轻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下策最简单——让荆州军头『自愿』放弃。」
「吕公掌校事府,如今复监察之权,难道已经忘了早年是如何『劝说』那些忤逆之人?」
吕壹闻言,脸色微变。
他当然没忘。
校事府最鼎盛时,持诏监察百官,凡有不服者,或罗织罪名下狱拷问,或暗中使人「暴卒」,朝臣见之如避蛇蝎。
但那是过去。
如今孙峻虽复校事府之权,却再三叮嘱:「监察可,擅杀不可;密报可,张扬不可。」
为何?
因为孙峻自己就是靠政变上台,最怕别人有样学样。
若校事府再公然掀起监察风波,私用酷刑,势必引起吴国朝臣将领的剧烈反弹。
孙峻权力再大,也只是丞相,不是皇帝。
若真扛不住压力,卖掉校事府以平息众怒,他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所以如今的校事府,行事远比孙权时代谨慎:
监察多在暗中,查获罪证皆密报孙峻,由孙峻以丞相府名义处置。
校事府已从台前的恶犬,变成了暗中的耳目——这也是糜十一郎教给他的。
吕壹又沉默良久。
冯大司马面含微笑,依旧不催。
吕壹忽然起身,对冯大司马深深一揖:「壹受教了。」
重新落座后,吕壹问道:
「大司马先前说有两个条件,如今已言其一,那其二又是什幺?」
听到这个问话,冯大司马敛起了笑容,垂下眼眸,盯着茶盏,沉默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其实这第二个条件,算是我的私心。」
他擡起眼,目光复杂:
「吕公听了之后,如若觉得为难,那就当作我没说过,回去只要向孙丞相提起第一个条件即可。」
吕壹一听,心头本能一跳,仿佛嗅到了什幺,立刻坐直了身子:「大司马但说无妨。」
能让这位权倾天下、智谋深沉的大司马开口说「私心」,甚至允许自己「当作没说过」……
这等机会,这等人情,委实太过罕见了。
「吕公应当听说过,我家夫人,乃是关家虎女……」
冯大司马举盏轻啜了一口清茶,擡眼望向水榭远处,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里,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深藏的伤痛。
听得提起关家虎女,再来这一声长叹,还有冯大司马眼里从未出现过的感伤。
吕壹心头一动。
莫不是大司马后院不宁?房事不顺?
是了,毕竟「虎女」之称,岂是寻常女子能当得起?
想来必定是性情刚烈,驭夫甚严。
再细想大司马后院,妻妾加起来不过三五人,更别说蓄养家伎、歌姬什幺的。
这与他在外的煊赫权势、如日中天的名声,着实不符。
看来这关家虎女,管教甚严啊……
吕壹已经在心中盘算:
要不要以自己的名义,在长安多置几处宅院?
再从江东精心挑选几个性情柔顺、通晓音律的美人,悄悄安置其中。
日后,也让大司马,有机会尝尝江南女子的温柔,稍慰大司马在府中操劳之余的倦意……
PS:前一章写错了,杨仪不是在二十年前投魏的,应该是十五年前,已经修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