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爱卿,这是做什幺?快快请起!」
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亲自上前,一手一个,将王体干和田尔耕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体干和田尔耕二人顺势起身,脸上还带着惶恐和感激,但心中巨石已然落地。
朱由检朗声说道:「朕三日前在朝会上对文臣们说,朕愿与他们一道,尽却前尘,开此新路。」
「然而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对你们说的呢?」
「两位爱卿今日能有此举,实在可见对朕的信任。」
朱由检松开扶着两人的手,轻轻一抚掌,笑道:
「既然如今咱们是一条心的,有些话,朕也就能敞开来说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东厂,乃是朕的眼睛。」
「没有东厂,朕就是个瞎子,只能困守在这深宫之中。别人说什幺,朕就得听什幺。」
「而锦衣卫,乃是朕的手臂。」
「没有手臂,朕就是个废人。只能枯坐在这龙椅之上,纵有万般想法,也无法施展。」
朱由检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王体干的身上。
「王体干,你既为东厂提督,就要给朕把这双眼睛当好。」
「朕要你领着东厂,把朝中、地方的官吏牢牢看住。」
「谁与谁是一党,谁又与谁共图门户,朕都要一清二楚。」
他话音一顿,又继续说道。
「还有贪腐之事,纵使已在前日朝堂上略作威慑,却终究难收长效。」
「你将各官贪腐形状各自记录在案,整理成册,留待后用。」
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平时五日一报,若有大事,即刻来报!明白吗?」
王体干立刻躬身,斩钉截铁地答道:「奴婢明白!请陛下放心,奴婢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为陛下看好这文武百官!」
朱由检微微颔首,随即转向了田尔耕。
「田尔耕。」
「如今后金、蒙古诸部的侦探之事,是谁在负责?锦衣卫可有参与其中?」
田尔耕闻言一愣,连忙整理思绪,恭敬地回道:
「回陛下,九边谍报之事,颇为繁杂。」
「若是派人前往敌境窥探,一般由当地、主将自行侦探,多以夜不收或家丁为主,偶尔会招揽降人或细作。」
「锦衣卫也偶尔会派遣旗尉前往查探,不过一般都是巡视九边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