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见他狼狈,知晓这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便提了尖刀,翻过栏杆叫道:「司长且歇息,洒家自来宰割了这牲口!」
想在十字坡避祸时,那母夜叉孙二娘最是拆骨卸肉的行家。
任你是过路的行商肥客,还是圈养的鸡豚牛羊,但见刀光旋如雪轮,不闻半声骨响,顷刻间便血归血,肉归肉,下水哗啦啦流进木盆处。
哈利彼时专在砧板前打下手,那母夜叉与他是结拜的姐弟,早将这套剔骨剜心的好技巧都倾囊相授。
那猪虽中了昏迷咒倒在地,落进哈利眼中却早不是囫囵畜生,分明见得喉间三寸气门,肋下两扇脆骨,脊里一条银线,四蹄裹着筋腱。
他一刀扎进颈子,把这臭血都放干,紧着把住刀尖自那颈下游走。
刀过处,皮是皮,脂是脂,两扇琵琶骨雪亮似象牙。卸龙骨,刀锋剜尾椎,蹄是蹄,肋是肋,臀尖肉颤巍巍如酥酪。
哈利手脚麻利,不消片刻,百余斤的肥豚便被分割了。心肝肠肚,两扇精排,肘子蹄髈,雪膏板油一一分明,便是庖丁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有诗为证:
哈利提刀屏精神,骨隙游刃走龙蛇。
分筋断骨似雪落,百斤肥豚化云烟。
待他杀完,这韦斯莱一家都已呆了,只把眼来瞪。
赫敏与罗恩也错愕万分,不曾想他还有这般宰割的好本领。
「哈利……」赫敏复杂道:「你还会杀猪?」
哈利笑道:「莫说宰一只牲口,便是活人洒家也刨个分明,如何吃如何做如何卖,都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