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杵刀而坐,道:「洒家要听的,却不是这件!」
「你这厮撮鸟若还不如实招来,休怪洒家剁了你的鸟头作尿壶!」
洛哈特听他狠厉言语,只觉着颈子发凉,心下大乱,唯恐哈利又使出那番神鬼莫测的雷咒手段,那里还敢再隐瞒甚幺?
他咽一口唾沫,结巴道:「好吧,我不该——不该—盗取别人的故事——安在自己身上。」
这心底儿天大的龌龊勾当说出口,恰似小鬼走进了三清观,登时三魂七魄尽数散。
喉头「咕咚」一声响,四肢如抽了筋骨般,软答答瘫倒在地。面皮上青白交错,额间冷汗似浆涌,恰似那滚水泼雪人,霎时间崩作一摊烂泥。
这洛哈特眼中恍惚,却不死心,挣扎着掏了身上金银币子,都抛向哈利。
「求求你了,哈利,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只会遗忘咒啊!」
「只要你愿意帮我保守秘密,我的钱,我的房子都可以给你!哪怕我以后的稿费也可以分给你一半!」
「不!我们七三分!你拿七成!」
哈利得知他使得李鬼扮李逵这等戏码,又拿些个黄白之物折辱,便是有心给他个痛快,如今也要换做尖刀慢割。
这疤面郎一跃而起,暴声怒喝道:「你这个腌臜泼才!偷了豪杰们的壮举,研墨换皮充作自家文章;剥了好汉们的战功,贴金描银装作手段无双!」
「洒家今日便宰了你欺世盗名的贼畜生!还天下好汉一个清白名声!」
他怀中的萨拉查听闻此话,也不再装作死物,开口道:「哈利,让我问完再杀。」
哈利不睬萨拉查的言语,提起戒刀直搠过去。
那洛哈特眼瞧着明晃晃刀尖儿奔来,只觉着天地色变,耳朵眼儿仿佛塞了十斤棉絮,任他杀声震天,却也听不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