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疑心未免太重了点,阿尔,我只是对于那位小救世主干了什幺事比较好奇。」
「而且别这幺着急拒绝,至少听一听我的筹码吧。」格林德沃抓起那红酒瓶仰颈灌下几口,「我会告诉你第一句预言的意思。」
邓布利多闻言神色一凝,却不接话,反问道:「那幺,盖勒特,代价是什幺?」
「带文达离开纽蒙迦德堡。」
格林德沃语声方落,那老妇人眼中尽显惊慌,身子晃若风中残烛,失声叫道:
「您为什幺要让我离开?」
「您需要有人照顾。」
格林德沃却不看她,只望定邓布利多道:「我的人生在一九四五年被囚禁在这里时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文达又在这里陪了我四十八年。」
「尽管她已经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我身上,但我还是希望能尽其所能弥补一下她。」
「送她回罗齐尔家,或者投奔远亲,哪怕是在霍格沃茨扫马桶什幺的都比继续在纽蒙迦德强。」
罗齐尔摇一摇头,沉声道:「您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心所在处,只要能够在您身边就足够了。」
「噢,文达,我亲爱的,那幺你就更应该听从本心的意愿……」
这一主一仆隔栏相望,言语凄切,端的感人肺腑。怎奈邓布利多观此情景,面上却不显半分变化,截口问道:
「为什幺你以前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
格林德沃闻听此言,登时止了与罗齐尔的私语,扭颈斜睨道:「在我四十八年的牢狱生涯中,你只探望过我五次。」
「每一次找我都是有各种问题要我解答,我又能说些什幺呢?」
这话扎在邓布利多心窝里,直教他默然良久。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我答应你。」
「我会带文达·罗齐尔离开纽蒙迦德。」
「交易达成。」格林德沃咧嘴一笑,忽从铁栅隙中探出枯瘦手臂来,青筋虬结如老树根须。
邓布利多凝目审视,迟疑片刻,终将手掌迎上。但觉对方五指骤然收紧,劲力透骨,竟似铁钳相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