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皱一皱眉,心下暗生不妙,「可你不是只能控制几只吗?」
哈利笑道:「呵!洒家这番造化,全仗二叔点拨!」
当下便将卢平的教授一五一十道来。直听得邓布利多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险些跌翻了。
「请先让我缓一缓吧,哈利。」
邓布利多忙从袍里拿了治头疾的魔药,仰颈灌下大半,喘息道:
「所以,你让魔法部加派摄魂怪,是为了把它们转化成……你说的伥鬼?」
哈利拱一拱手,「教授莫怪,非是洒家有意相瞒,实乃您老儿闻邪色变。凡是沾了黑魔法一说,便要避之如虎。」
「若不然,洒家一年级时便应将那不可饶恕咒学个通透!何苦用劳甚子盔甲咒来挡奇洛那厮的索命咒?」
邓布利多默然不语,揉一揉眉心,「哈利,黑魔法是非常邪恶的,我见过太多正派巫师研究黑魔法,最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此乃那些个厮们易染!」
哈利振衣而起,目射寒星,喝道:「正所谓『刀无善恶,唯人所驱』,若将罪愆尽推于魔法,与那纵匪脱罪的昏官何异!」
「若是个心术不正的泼才,便是只会个漂浮咒,也要搬起巨石害命;若是六根清净的豪杰,纵使精通索命咒,也只诛奸邪,不伤良善分毫!」
这一番话,真个是:
唇枪舌剑说恶法,好汉豪气撼山坳。
百年修行逢诘问,方知后浪推前浪。
这邓布利多教哈利一番言语问住,好似禅机当头棒喝,竟怔在原地半晌作声不得。
哈利见其默然,也不多言,只抱拳唱个喏,转身大踏步去了。
出了更衣室,哈利脚下生风,径奔格兰芬多塔楼。推开大门,但见罗恩,赫敏二人正盘腿坐于壁炉前烤火。
一个望着焰火出神,一个盯着铁笼里那克鲁克山思忖。那火光将二人的影儿投在石墙上,曳得老长。
哈利急上前执住二人手臂,「大姐与兄弟此去可曾遇险?那厮布莱克的踪迹可曾寻见?」
罗恩将隐形衣递还给哈利,点一点头,「他就躲在霍格莫德山脚下的林子里面,而且……」
哈利见他这般踌躇不定,心中如猫抓似的痒,急道:「莫非另有蹊跷?兄弟但说无妨!」
「我们看到了克鲁克山。」
赫敏吸一口气,神色复杂道:「它在给小天狼星·布莱克送食物。」
「而且它们似乎很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幺做了。」
罗恩凑近铁笼,压着嗓道:「哈利,你说克鲁克山有没有可能也是什幺阿尼马格斯变的?」
「噢!」
赫敏身子一颤,掩面哀呼,「拜托,罗恩,求求你别说这幺吓人的话。」
「没事的,赫敏,我可以教你念《往生咒》。这玩意儿用来平复心情好用的不得了。」
哈利不睬二人,只眯起眼打量笼中大猫。那狸奴爪扒栅栏,喵呜之声谄媚异常,使尽了浑身解数来讨好。
见其这般作态,却不复往日牙尖爪利,哈利当下攥紧刀柄,冷道:「好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竟与那布莱克私通。」
这克鲁克山身子一挺,却仍装聋作哑,只一味摇尾讨好。
哈利见了,也不啰嗦,伸手便扯下手套,手背上黑线蜿蜒,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