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前脚才走,后脚那死水般的帐篷里登时炸开了锅。众人憋了满腹话语,此刻好似开闸洪水,七嘴八舌喧嚷起来。
「这个疤头波特太嚣张了!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没有礼数!」
「没错!绝不能就这幺放过他!」
罗齐尔冷眼觑着那群学生,一个个瞪眼龇牙,嚷得面红耳赤,心下长叹一声。
一群废物。
再说哈利与罗恩出了帐篷,罗恩边沉声道:
「哈利,我感觉那个老太婆是想要笼络这些学生——你说她会不会是想重振巫粹党?」
哈利拍掌道:「兄弟所见,正与洒家一般!」
说罢将罗恩肩头一拍,「兄弟且去探看一番大姐可否醒了,洒家自去寻邓布利多那老倌儿问个分明!」
当下二人分作两路,一个往校医院去,一个径奔校长办公室。
这时节宵禁将至,城堡里空寂无人,但闻哈利脚下靴声囊囊,石廊间回响不绝。
那门前两只石兽正打瞌睡,忽听得这般声响,早知是煞星到了。
方欲张口通报,却见哈利将魔杖一抖,竟使了个噤声咒。
两个石兽只得瞪着眼,看那疤面郎大步流星抢到门前,也不叩门,提起右脚便是一记猛踹!
只听得「砰」一声响,哈利纵身跃入室内,叉腰喝道:
「出来!出来!你这老倌儿暗地里弄这许多勾当,还不来与洒家说个明白!」
约莫喘三口气的工夫,但见里间转出个白发老者。睡帽歪斜,睡袍松散,正是邓布利多。
他颤巍巍扶墙站定,叹道:
「你要杀了我吗?哈利·詹姆·波特先生。」
「你知不知道老年人睡得都比较早?我的心脏差点被你吓出问题。」
哈利早拖过一张交椅,四平八稳坐下,双目圆睁道:「如今霍格沃茨大难临头,你这老儿倒高卧安眠!真真气煞人也!」
「这话有点耳熟。」
邓布利多径向墙边新设的紫檀木柜去,但见里头密密匝匝摆满治头疾的魔药。
他信手取了一剂仰颈饮尽,方长舒一口浊气,缓步归座,十指交迭置于案上。
「请说吧,哈利,我又干了什幺让你大发雷霆的事?」
哈利拍案喝道:「好个装痴作呆的老倌儿!那文达·罗齐尔可是当年巫粹党的余孽?格林德沃跟前捧剑的心腹?」
「这等包藏祸心的贼泼才,容她在霍格沃茨里走动已是荒唐,如今竟由着她结党立社!」
「待来日你睁眼时,满堂坐的怕不是霍格沃茨学生,尽是巫粹党的小圣徒了!」
邓布利多听得这番质问,反将肩头一松,眉间郁结稍解。
「原来你是为这个来的。」
「好吧,哈利,是这样。我和某个人做了些交易,让文达安度晚年是他的条件。」
「不过你并不需要担心她会做出什幺危害魔法界安定的事,我对她下了禁令。」
「她不能提及,也不能写出任何与巫粹党或者是和格林德沃有关的事。」
「至于那个贵胄俱乐部,她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不知道她靠这个俱乐部在那些贵族学生身上赚了多少钱。」
哈利面露狐疑道:「单凭不许提及便了事幺?洒家怎觉着里头透蹊跷,似那纸里包火,终难长久!」
邓布利多不睬这话,「一个月之前,她曾安慰前来治疗手臂骨折的拉文德小姐一句好女孩(good girl),我因此对她进行了一番警告。」
哈利听得云里雾里,却不解其意,「教授莫要打玄机,这宽慰一句又怎的犯了忌讳?」
「盖勒特·格林德沃,G.G是他名字的简称。」
「我有理由怀疑文达是想要利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有关格林德沃的信息。」
有分教:校长施秘咒,盯梢不曾松,只言片语入耳中;字句细推敲,文字狱牢笼,管教言行难从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