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唐奕不能说,只听几位师父一口一个“侬贼”,就知道他们对夷狄的态度。
名儒重臣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汉人这种汉夷之别的观念有多深固。
“大郎,怎么不说话?”
“啊?”唐奕回过神来。
“没啥说的,反了就打呗。如何治夷,那是打服之后的事情!”这一点不用琢磨,既然反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都必须灭之!
范仲淹点头,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平乱。
“余靖上任也有月余,却无寸进。估计官家是要等不急了,很可能从西北调兵南下。”
调用西军吗?唐奕眉头一凝,看向狄青。
果然,狄青眼睛发亮,“若要遣军南下,青自当请战!”
范仲淹点头,“此存亡之机,亦只有汉臣可解此危局了。”
话锋一转,范仲淹看向唐奕。
“且先不说侬贼之乱,正好,我们几位师父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唐奕愣愣道:“什么事儿?起学舍?直接去张晋文那支钱就是。”
杜衍被他说笑了,“你呀,现在都快成土财主了,除了钱,还是钱!”
唐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别的事儿,您几位也用不着我吗?”
范仲淹也不绕弯子,“书院近来学风不正,想听听你的意见。”
学风不正?
原来,书院的规模越来越大,问题也就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背离创院之初的本心。
这也是范、杜等人一直担心的。
观澜治学的初衷,是想让天下寒门学子有书读,有一展才华报复的平台。
但是,观澜这几年名声大了,引来各路学子纷踵而来,却是越来越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