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只能是一个关內侯?那些祸国殃民的宦官什么都没干,就能拿到列侯封赏,他带著一百余人拖延数万大军数日时间,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冀州上下这才得以保全,朝廷就只给了这么一点封赏,他內心也是不服的。
只是吕布並没有在眾人面前渲泄出自己的不满,他仅存的理智控制著他的心智,说出这些话容易,但是想要收回就难了。一旦他的不满传到外界,乃至传到洛阳,那谁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话术的精妙莫过於此,以吕布的功劳,封赏为关內侯並没有多少问题。卢植之前数次平叛,还没有够到关內侯,平定了陈王叛乱,这才拿到一个列侯封赏,吕布阻拦黑山军確实有功劳,但是功劳还没有到可以封赏为列侯的程度。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泪授见火候差不多,也就轻飘飘的说道。
眾人又是一阵声嘆气,听的吕布內心愈发悲凉。
踏马的,朝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这样下去“使君又要徵税了,近些年战乱频发,百姓已经苦不堪言朝廷诸公—.”又有人提起徵税的事情,满是嘆息。
吕布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顿住,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中郎將说的可是朝廷要从豪族身上收税,而在座诸位哪一个不是豪族?
并州出身的吕布在并州並没有见过豪奢到这种地步的豪族,来到中原世界后才算开了眼,原来一个家族能富庶到这种程度,朝廷跟这些人徵税简直再合適不过!
就应该狼狠的徵收这些人的赋税!
“奉先?”沮授喊了一声。
“啊?”吕布回过神来,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向沮授,隨后举起酒杯。
“泪別驾请!”吕布显然有点喝高了,大家看吕布完全就是在强撑,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一头栽倒昏睡过去。
这?
大家说了这么半天,碰到一个酒蒙子,这无异於对牛弹琴啊!
沮授內心也有一些无语,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现在吕布这个样子显然不能继续说下去,也就只能安排吕布住下。
“我还能喝,沮別驾请。”吕布並没有服输,依旧大舌头的说道。
泪授自然不可能让吕布继续喝下去,万一吕布喝多了开始闹事,他们可没有反制吕布的能力,
到时候伤著几个,那事情可就有些大条了。
说了半天,吕布终於有点回神的意思,隨后表示要离开,皇甫中郎將治军严谨,若是让中郎將知道他宿醉在外,一顿军棍肯定少不了的。
沮授劝说无果,也就让人安排吕布返回,门口等待的卫士接过醉的吕布,一行人朝著军营走去。
回到营房內,吕布这才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言语,没有胡说什么,不然他可就算是真的完了。
“中郎將,对,中郎將!”吕布也知道事態紧急,这个时候必须得找皇甫嵩匯报,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司马可扛不住这场危机。
吕布不知道这些人想要做什么,但是清楚的意识到这些人肯定不怀好意,他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棋子。
皇甫嵩已经睡下了,被僕人叫醒说吕司马求见。
“吕布?”皇甫嵩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吕布这个时候找他来干嘛。
“让他去主厅等著,我穿好衣服就过去。”皇甫嵩隨后说道。
“唯。”僕人应了下来,皇甫嵩开始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