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长子確实被杀了,朱儁也缴纳了一亿钱的罚款,现在朱僬还在给朝廷办事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二儿子还在,要是直接掀桌,朱氏可就没了。
“平身。”刘辩肃声说道。
“谢陛下。”朱儁起身,刘辩检阅了一番河內郡郡兵,隨后带著人朝著河阳县城出发c
河內郡是有郡兵的,规模大约在三千人左右,这些人也会时常轮换,让更多的百姓接受专业的军事训练,这也是三河骑士的主要来源,也是前汉时期材官制度的遗留。
朱儁並不清楚刘辩这次巡游是为了什么,不过看刘辩的出行架势,朱儁也清楚刘辩肯定不是游山玩水,天子这是来处理事情的。
不过朱儁倒也没有害怕,他这个河內郡守又没有谋反的想法,也没有站错队、办错事,天子就是怪罪下来也不是他的问题,最多也就是被免职,那他自然不会担惊受怕。
刘辩也没有给朱儁多少准备时间,一上来就开始让朱儁匯报事务,比如说河內郡有多少田地、有多少百姓、有多少公田、徵发多少徭役、今年河內郡的收支情况、各水利设施的情况——
刘辩並没有下马威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朱售这位一郡主管有没有对河內郡的情况有掌握,但是朱售还是感受到了刘辩带来的威嚇。
这么多问题,有的朱僬能够回答,有的朱僬也是真的回答不了,他也不是什么政务大佬,朝廷让他担任河內郡守也主要是为了防备黑山军,政务方面他也处理的不错,但是很显然並没有对这些事务烂熟於心,他只需要做决定,其他事情都可以让属吏匯报,用不著专门去记这些东西。
“不清楚?那给朝廷的奏疏是怎么写出来的,你这个郡守难道没有看一眼?”刘辩显然很不满意,这些数据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数据,如果一郡郡守连这些东西都没有记在心里,那一郡民生可就真的会出现极大的问题。更別说今年还要继续修缮水利,肯定还会徵调徭役,若是抽调徭役人员安排不好,那河內郡肯定会出大问题。
“臣有罪。”朱儁並没有爭辩的心思,天子虽然年少,但是精於吏事,大家也都清楚在数据上肯定糊弄不过天子,天子是真的能够將这些东西记在心里,甚至一年半载前的数据都能牢牢记在心里,骂出问题的官吏那也是张口就来。
“在达到怀县之前,朕需要你对河內郡的整体情况做一个匯报,若是那时还匯报不上来,你也就可以回家养老了。”刘辩也没有直接处置朱儁,给了朱儁一个机会,这两天可以抓紧时间补课,若是朱售连补课这样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那他就要真的处理朱售,不能让朱售继续祸害河內郡。
“臣遵旨。”朱儁应了下来。
“让各县县令、县尉赶至怀县,朕要看看河內郡的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刘辩隨后又对朱儁下令,他基本不会越级指挥,除非情况迫不得已,而从刘辩掌管尚书台开始,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河內郡並不大,经河阳县、温县就到了郡治怀县,因为是大军出行,从洛阳出发至怀县用了四天半时间,刘辩也没有入城休息,直接就在军营里住了下来,一同出行的校尉则负责大军补给事宜。
一天后,各县县令、县尉全部到达,这段时间的政务也全部交代给了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