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听说王家家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数百件琉璃器砸的粉碎的时候，他们心里面的埋怨就少了许多，变成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王家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琉璃器，肯定是想着以后再发几笔横财，要不然怎么会举办琉璃鉴赏会，现在琉璃不值钱了，他们固然亏损，但是和王家的损失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算不了什么了。
人总是这样，在自己倒霉的时候，得知别人比自己更加倒霉，心中不由的就会好受一些。
当然他们也不全是损失，皇家和王家卖给他们的琉璃，都是有募捐的性质，所有人都登记在册，很大一部分是冲归国库的，至少在陛下那里留下了底子，可以证明他们也为国家尽过心力，银子不全是打了水漂。
崔家就不一样了。
据有心人计算，崔家这一次的损失，至少都在四百万两以上，四百万两是一个什么概念，近乎赶得上景国每年三分之一的税收了。
这一个数字，就算崔家的底蕴再深，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沉痛的打击，沉痛到伤筋动骨，动摇根本，没有多年的休养，根本无法恢复。
时至今日，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王家，崔家，还有京都大大小小的权贵乃至于皇家，都被那些番邦商人耍了。
自从琉璃变成大路货色之后，那些番邦商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卷走了大量的银两，全然不顾京都的某些人，在很长一段日子里，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该死的番邦商人！”以致于这句话，竟是成了京都民众经常挂在嘴边的经典。
那些番邦商人到底去了哪里，即便是在很多年后，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
